1995年10月18日 星期三

尊重个人超越一切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波普和萨哈罗夫(1995旧作)

─关于傅大为先生对卡尔·波普纪念回应的价值和史实问题

卡尔·波普生前就以尊重个人超越一切,强调知识分子要对民众和社会负责,和语言简单、论述清楚明了,使很多知识分子感到不快。他因此受到欧洲左派知识分子的长期抵制。
卡尔·波普虽然死于八九年极权社会崩溃之后,但是他和上述知识分子在价值问题上的冲突,在方法问题上的不同,在对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问题上的分歧,不可能因为某一历史事件而解决,而只会转换成一些新的问题呈现。因此,波普的去世必然会引起各种不同性格知识分子的不同反应,对卡尔·波普也不可能有一致的评价。
七月,笔者在返回大陆的途中看到了傅大为先生在《当代》九五年七月号发表的对笔者悼念卡尔·波普一文的回应。由于直到近日笔者才返回德国,因此这篇答复拖延至今。
笔者在此感谢傅大为先生补充的关于卡尔·波普的去世的另一种反应。笔者愿意继续研究作出这些反应的知识分子的具体情况:他们在价值和方法上代表了一种什么倾向,他们过去和现在对各类政治和社会问题的看法,他们在当地社会中的地位是什么,以汲取不同的经验和教训。但就傅大为先生当维特根斯坦挥动他的巨棒时一文看,笔者对傅先生对于JonathanRee的文章(或片段)译文持保留看法。然而,对傅大为先生的文章,笔者认为:
一.有必要在笔者对波普先生的热情召唤和傅大为先生对波普的激烈批评中,清楚地向读者表明,在多元社会中,哪些是基于价值判断而不是史实问题而产生的截然相反的评价。以避免读者在对立的判断中感到困惑。
二.涉及史实问题,笔者愿意在此做一些辨析,以更准确地理解波普,不至误导读者。

一.价值分歧

1995年10月8日 星期日

再回大陆(1995旧作)

一.

阴差阳错,我居然在世界妇女大会召开前夕到达北京,在结束时离开北京返回德国。
坐上从机场开往城里的出租车,刚刚上路,司机就问我是从国外回来的吧。接着是一连串的问题。
“听说世妇会期间,要举行裸体游行?”
“据说有妓女代表团来参加世妇会?”
“据说同性恋代表团也要举行游行,宣扬同性恋?”
这是第一组问题。接着是第二组问题:
“听说天安门广场的学生都要在世妇会期间回来?”
“听说柴玲要回来?”
“是李淑娴也要作为代表回来吗?”
这两组问题几乎伴随了我在北京的整个一个多月。只要遇到的人知道我是刚从国外回来。就会提出这些问题,我只好一遍一遍地解释这些问题。
“裸体游行,我在国外生活了七年,还没有看到一次裸体游行。北京人不会有那么好的眼福吧。”
“妓女代表团,这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德国,妓女正在讨论组织工会,维护自己的利益。也许会有。同性恋者想游行,我想这是可能的,宣扬自己的观点,争取自己的权利,他们一直在不断地努力。”
“会有一些天安门广场的学生回来参加会议,但是柴玲和李淑娴是不会回来的。”
这些消息和疑问是从哪儿来的,我不知道。但是,到了八月中旬,一位在位于天安门旁边的历史博物馆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那里传达了关于世妇会期间的注意事项,并且运去了一批毯子,以便在发生裸体游行时使用。这使我相信当局至少和这些消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