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26日 星期六

过渡人物顾准和李慎之先生的贡献究竟在哪里?(2003旧作)

2003.12在悉尼大学纪念李慎之研讨会上,右為朱學勤
多维编辑部先生,惊闻李慎之先生去世,在感情上引起我极大的震动。紧接着在多維网上看到一些签名为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以及曹长青先生的不同悼念文章,继而又有对曹长青先生反驳。由于这些讨论实际上涉及非常根本性的问题,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言尽,甚至因为有些问题涉及到认识论基础问题,根本就不可能说服不同前提看问题的人,因此,匆匆一时,笔者希望提供一封给许良英先生的信,以期引起更进一步的讨论。
李慎之先生去世前和许良英先生对很多问题进行过非常推心置腹的讨论,有些来往信件甚至十几页,笔者有幸接触到这些讨论,并看到这些讨论今天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中国社会。笔者的这封信就是在此期间,去年年底写给许良英先生的。
十四年前,将近七十岁的的李慎之先生,因为良知,而产生了一个很大的转变。对此人们可能很容易地看到。但是,对于另一个领域,知识结构和精神的变化,可惜由于他的去世而结束,不然的话,或许在这一领域中可能展现出更多的内容。(2003.4.26)

许先生,您好!

很感谢您寄来的您和李慎之先生讨论的文章。对李慎之先生的一些看法,我虽然不同意,但是看到您寄来的讨论,我却对李先生更增加了很多爱戴。他宽和,平实,谦虚,有长者之风。另外就是您和李先生,两位都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却都是那么认真严肃,一个概念、一个概念地逐一讨论问题。您们的观点和看法,如果我有不同意见,会和您们讨论,但是,这种最根本的做人态度是永存的,活到老学到老,最根本反省的应该是做人,做学问的态度,这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代代传统。您给我寄来的文章,让我了解到您们的讨论和交往,这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看了您给李慎之先生的信。我觉得您指出的问题是准确的。对于李慎之先生,我认为他多年从事政治和社会工作,在思想,尤其是学术思想上,基本上是外行。八九年后他的积极影响还是在政治和社会上。这点他和顾准非常类似。顾准的那本书,我本来想写一篇评述,后来在搬家的时候,读书笔记丢了,而我再也没有兴趣从新读一遍。
在学术思想领域中,顾准的那本书应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价值。如果把顾准的书翻译成西方文字,会让这里的学界哭笑不得。他从概念到对材料的运用都是非常有问题的。如果真的研究例如希腊城邦制,那就要去读有关与此的原始文献,和这方面专家的研究。顾准涉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