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1日 星期日

带味儿的CD——再谈卡拉扬

Thomas Wong先生,在facebook上闲聊了几句音乐。音乐不是我的专业,可是我感知生活的一个重要领域,所以真的要感谢有网,感谢Wong先生,让我可以免费迅速学到很多东西。故此发一则到这里,周末与大家共享。希望看到更多议论的可到Wong先生的facebook上去看。
关于HarnoncourtWong先生是我的老师了。因为我对Harnoncourt不熟悉,自己有两张他的唱片,在德国电视上看到介绍他是力图用原来的配置、人员恢复古典音乐原貌,我没有上网查一下他的情况,竟然一直以为他是法国指挥家,实实地孤陋寡闻了。这大约就是有网交流的好处。免费获得了知识。
谈到Harnoncourt,我还真的有一段感想故事。我是因为偶然听了一张富特万格勒的贝多芬第六唱片,它让我大惊失色,居然有如此处理第六的,方知天外有天。为此对这个早已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的曲子,我又反复对比听了六七个版本的第六,其中有Harnoncourt的,卡拉扬、博姆、Celibidache等等……这是我唯一一次认真听Harnoncourt,认为他指挥的还能够听。可这次对比彻底倒了我的胃口的是卡拉扬。不比不知道,他竟然能够把田园演奏得你再也不想听他的音乐了。
卡拉扬的田园,是一队军曹一路小跑行军到了田园。卡拉扬的音乐最大特点就是——没有音乐味儿,缺乏音乐的魅力。在此也推荐给网友们去对比听听不同版本的第六,或者别的。这个教训也告诉我,买CD千万要小心,音乐不是装饰品,不同版本、不同演奏者味儿可太不一样了。
千万不要买一张回来装饰自己,实际上那可能是恶心自己。

2016年8月15日 星期一

忆何维凌及那个年代(下)

《1984》作者奧威爾
6.

在繁忙的读书和思考工作中,因为有很多依然非常值得去学习,借鉴和进一步思索的问题,所以我始终没有时间来写这类回忆性的文字。但是由于这本何维凌文集的出版带来的对三十年前的那段历史的描述,以及涉及的问题实在是很根本的问题——它不仅是历史,而且甚至影响到时下中国的形势及对未来的展望,及对下两代人依然急迫的对真理部对精神及社会的禁锢的认识及粉碎问题,因此我决定先停下其它工作,花费些时间来写这篇回忆性的文字。
本来在正常的知识环境中,在写下上面的历史以及对比之后是不需要我做更多的解释,因为在正常社会中,有一般的价值、审美、学术和做文人、做知识分子的标准,人们自可以自己去想、去判断。但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一个从《一九八四》后又继续下滑了三十多年的社会,一个特殊的被彻底扭曲了精神的中国人的社会,因此很多问题必须说的牙白口清,一些时候你甚至还必须点名对号入座,否则人们根本不会理解这些问题的本来意义。而时下对何维凌的回忆和定位,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指鹿为马、黑白混淆即是因此而生。

6.1. 九层地狱第八圈,幼年失学少养教,何来繁星布满天——无法自圆其说的历史图像
写何维凌回忆的人钩织了一个八十年代星光灿烂,一片光明的图像?单就这个图像来说就是经不得任何历史辨析的昏话,就只能说明那些如是说的人对什么是知识、人才和历史的看法出了问题。这其实同时也让我们看到,我们一直奇怪的中国没有如东欧社会那样走出共产党黑暗统治,其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种封闭扭曲的思想,彻底占据了知识生活的垄断地位。
反观一百年来的中国历史,文化图像实际上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十分简单的线条,我把它简略如下,称为九层地狱:

憶何維凌及那個年代(上)

1.

我可以说是何维凌相当熟识的朋友,因为我们相识于七十年代初,来往到八十年代中期,交往时几乎是无话不谈。为此,半年前一位友人告诉我,在何维凌去世二十五年后,香港新出版了一本何维凌生前的文集。另一位也认识何维凌的老友则来信告诉我他写了回忆的文字,并且说,他从和我的交往中感到,与我对其他六六年以前的大学生的看法相比,我对何维凌是另眼相看的,并且问我,是否我的确觉得何维凌是个人才。我回信告他,其一,这个另眼,只是相对于那批大学生中的别的人而已。因为那批大学生绝大多数知识框架和精神都已经被“真理部”彻底改造,基本上都不堪看、不堪与言,而何维凌居然还能来往,但是也不过仅此而已。
其二说他是人才,当然细想也说得过去,因为把他和陈一谘、金观涛们比,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后者如我前所言,根本不能对话,因为几乎没有阅读能力、研究能力,也就是既无学养又无思想,他们二十岁前受的教育造成了终生没有改变和进步。而何维凌却不一样,他不仅可以和那时我们那些带有强烈反叛倾向的中学生对话,而且也还是在不断地有变化。可能这就是区别吧。这就是说,他还没有彻底丧失掉人生与来的基本敏感,针刺到肉,还有一定的正常社会的反应,而不是那类彻头彻尾的真理部后代的革命性的迂腐反应。
我这样说绝对不是苛刻,因为在我们这两代人来说,文化大革命中期后感到自己政治上的困惑及压力束缚是容易的,而感到精神上的内在的禁锢,无法容忍则更为根本,且不仅需要智力和感觉,也需要生活的勇气。而这就是我们那批老中学生中的反叛的原因,我们感到的不仅是政治,而且更强烈地感到的是在思想方法和精神上受到的欺骗,感到过去不仅被欺骗,而且自欺欺人,为此对自己,对社会,甚至对世界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怀疑。说到底就是,过去的一切已经不能够满足自己,一定要挣脱它、抛弃它。而这种反叛,在当时的大学生中基本上已经荡然无存。我想,金观涛们,乃至陈一谘、陈子明们是不会否认这一点的。而这就是我们之间最根本的区别。
这样的反叛是根本性的,是一个有感觉的人的必然的结果。可在那批老大学生,以及在我们这代中学生的大多数人中,对于表面的、政治上的窒息,即明确地对专制有强烈地反抗感觉的就已经不多,而在精神上内在地对自己的被异化感到厌恶和痛苦的就更少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