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後一次收到先生在臉書上發來的消息是今年二月二十七號,先生告訴我,“三月一日
早上9:30 生生書院
有視訊”。此後四個月我一直忙碌自己的閱讀和寫作,所以再沒有和先生聯繫過,沒想到七月十八日從網上看到,王先生駕鶴西去,這讓我感到極度震驚,一時間甚至完全無法接受,因為我現在所做的題目實際上一直在持續二〇一一年十月認識先生,一九年四月十一號在臉書上建立直接聯繫,一周後通電話時聊過的工作。先生竟然沒有等我做完離去,這讓我的精神怎能夠不感到極度的震驚!
感謝臉書留下了二〇一九年四月十一日,我和王先生在臉書上互加了可以直接聯繫的朋友後,王先生和我在臉書私信中聊天的內容:
王先生留言的第一句說:“我應認識你?談過愛因斯坦一段話的翻譯。”
我答:“我一一年去拜訪過您。很高興現在信息能夠讓思想容易交流,不過還是遺憾,那時我曾經想過,如果在一個城市,我會到您那裡補課中學。”
王先生:“是你。天涯若毗鄰!”
我答:是啊,這句詩也可以用到思想上!關於那段翻譯,有一段很有意思變化的過程,我太太,還學文後來寫過一篇較為詳盡的文章。
談話中,王先生請我把還學文的文章發給他。就此開始繼續了我和王先生在網上的思想交流,進一步體會了超越地域,也超越中學和西學的“天涯若比鄰”感覺,進一步體會了何謂神交!對於我們共同關心、探究、獻身的問題,我認為我和王先生的交流,在文化思想上可謂有著教科書式的內容。
2.
二〇一一年十月我去臺北參加中華民國建國百年慶祝,在老友唐光華先生的介紹下我在紫藤廬做了一次題為《西西弗斯的悲劇》的講演,為此有幸認識了王先生。在離開臺北的前,再次到德簡書院拜訪了先生。不僅王先生記得,我也不會忘記那天我們談話的主要內容。
我清楚地記得,第二次見面剛坐下,王先生就笑著說,上次聽完你的講演回到家中,太太問我印象,我告訴她,看來只有十八歲。他夫人看著我也笑了。我們一下子就如幾十年的老友那樣無拘束地聊起來。
王先生因為知道我是物理專業畢業,研究並且翻譯出版過《愛因斯坦語錄》及《愛因斯坦傳》,所以特別就愛因斯坦對中國文化傳統的看法及相關的一段翻譯文字問了我的看法。
那是不久前發生在大陸出版界、涉及我曾經的碩士導師許良英先生翻譯出版的《愛因斯坦文集》的爭論。爭論圍繞的是愛因斯坦一九五三年四月二十三號給斯威冊爾(J.s.Switzer)一封有關中國文化及科技發展問題的一封信。這封信按照許良英先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