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9日 星期六

答“在冬日观兰亭集序书文”后的谩骂

两位台独人士到我的帖上开骂,由于典型,照录并回答于此。
Andy Lee "兰亭集序告诉我,来自西方世俗化文化及其思想方法的意识形态是一切人类文化传统的死敌!""我的妈咪啊。小红卫兵来了。
Kuan Hsih:你读一下你自己所写的! 从头到尾都是支那共和国的意识形态。你还有脸批评别人 ? 里面内容也全都是充满意识形态的谎话 !
难怪中国人会被台湾人看不起。

我答:
知道什么是红卫兵吗?红卫兵正是意识形态以及把它作为至高无上的神主牌产物。
知道什么是意识形态吗?二十世纪的世界性的灾难,大战、种族灭绝、共产党政权及其对民众上亿人残害都是意识形态所致。当代各种观念文化、性解放、物欲泛滥都是意识形态所致。西方学者对此有汗牛充栋的论述,切莫少见多怪。
知道意识形态和思想的区别吗?意识形态是一种世俗宗教化的思想。
那种以为自己占有真理性,把自己的思想作为神主牌的思想才能够称为意识形态。
至于满口炉灰渣子、脏话,那属于缺爹少妈没有教养,当然也属于被一种意识形态灌输后的变态反应。口口声声地骂中国人、骂支那,这和骂共产党不一样,因为这些人骂的正是自己及其祖宗!真可谓禽兽不如的一堆垃圾!
有种的,如果你还想被称为人,那就削肉还母、剔骨还父、改变姓氏,别在这里用中文发帖!

台独我是不反对的。想当初齐楚燕韩赵魏秦,七个国家呢!

2018年12月26日 星期三

冬日观“兰亭集序”书文

冯承素神龙本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篇古文观止中的名篇,由于我生在共产党统治下,在经历了真理部在大中小学推动的教育革命后,又跌入文化大革命,教科书中没有选用过它,为此我也就没有背诵过。上周,因为再次在不同场景看到此帖以及当代人的所谓仿帖,书文之景、人生之事,感觸良多,于是重温旧事,尽管古稀之年,还是决心记诵下来,如是不仅使文思之库向厚积能再添一分,而且也再次了却了为人求知的一小愿。

1.
遥想当年,竟然四十六载有余。一九七二年,我从农村转回北京,被分配到北京八十六中学教物理,那时我已经背离共产党及其文化三年。我选择了中学物理老师为职业,它不仅让我可以用工作时间自学数学物理,而且也让我有了更多的自己的时间去从事别的自己爱做的事情。为此我决定在自学数学物理外语外,在家的时候看哲学历史,同时利用睡觉前、饭前的时间从新开始弥补古文、以及传统文化的修养。当然这个补课在当时只有依靠自己所拥有的一些书籍资料,并且无暇从师,依然是靠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和感悟。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每天饭前写大字,饭后看书前、睡觉前则背诵诗词散文。在灵境胡同九十七号七平方米的小屋中,我买了一块毛玻璃,后面涂上墨,做成黑板,挂在墙上,把要背诵的诗词写在上面,随时都可以看到,背会了就擦掉换另外一首。那一阶段我背诵了数百篇的诗词散文,最脍炙人口“滕王阁序”、“阿房宫赋”、“讨武氏檄文”、“吊古战场文”、“前赤壁

2018年12月25日 星期二

重谈认识论、启蒙与二十世纪极权主义问题研究(第四部分)

(全文简介请看第一部分篇头
五.后基督教社会世俗化教条思想与启蒙及认识论问题

细心的读者从上面的叙述可以看到,在对于共产党问题的认识中,在对于最近二百年历史的认识中,有三个方面使得我始终感到认识论问题是最重要最根本的问题:
首先就是我自己亲身生活经历的极权主义共产党文化,即我们常说的真理部文化。
其次是在八九年以前的一百年,起自波普一代知识分子的对极权主义问题的研究分析中,即哲学根源、极权主义理论的产生及发展以及政治化、世俗化基督教问题的提出。
第三是一九八九年东欧共产党集团崩溃后,世界出现的新的历史问题及灾难。
这三方面的经验历史让我深深地感到,文艺复兴后发生、发展的启蒙运动、启蒙思想,它的核心或者说基础问题、认识论问题,不仅没有过时,反而由于时下的纷纭发展、扑朔迷离、依然受到严重威胁的世界形势,让人越发感到重要性。而认识到这一点,我认为其实并不难,只要看到时下这个世界的政治、社会及文化的性质,乃至结构来自何方,就很容易理解到为什么启蒙及认识论问题更为迫切。

1.从认识论问题看社会文化思想的规范及范畴问题:
理论是人想出来的一个描述问题的方法及参照系。好的理论能够让历史现象及问题变得简单明了,并且能够让人们从中得到一定的预见性。对此,笔者在所谓现代社会的来源,欧洲社会的背景上建立了一个发展变化的参照系。
基于托马斯•库恩对于科学革命的分析理论的认识论基础,笔者认为,一个社会及国家的发生发展,如一种科学理论及科学共同体的形成一样,是一种信仰,或者说形而上学前提演绎出来的范畴及结构。不同的信仰、不同的形而上学前提,演绎发展出来的社会及其文化也不同。

2018年12月23日 星期日

重谈认识论、启蒙与二十世纪极权主义问题研究(第三部分)

(全文简介请看第一部分篇头


四.对于一九八九年后的各种政治思潮的思索

1.到一九八九年柏林墙倒塌,从认识论哲学问题开始探讨共产党及纳粹发生、发展的各种现象的极权主义问题,可谓经历了三起三落。首先是在一九一七年俄国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和二一年意大利法西斯攫取政权后,这个问题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且从不同方面探究了这个问题的历史现象的特点及思想根源。最终逐渐在政治学上集中在“极权主义”这个新的概念。这个新概念在二十年代初期产生,其后尽管受到具有共产党倾向的学者在不同方向上讨论的干扰,然而到三十年代,关于极权主义概念及讨论还是经历了第一次迅速发展及传播。但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及希特勒进攻苏联导致的苏联参战,对于共产党问题的研究及质疑受到了比此前还要更大的阻碍,因此四十年代初期,关于极权主义问题的关注及讨论经历了第一次低潮。
第二次世界大战虽然是正义力量战胜了法西斯、纳粹的极权主义,然而伴随二次大战在四五年的结束,极权主义问题却没有因为战争的胜利,如战时那样被继续推向后台,而是相反,敏感的知识分子,在四六年就立即重新提出极权主义问题(见本文第二部分)。一年以后,四七年,由于冷战逐渐加剧,它也就再次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
对于极权主义问题的研究及其社会影响,在五十年代初期走向第二次深化及传播,而对它的抵制与对抗也一如既往地从没有停止过。这个抵制与对抗,由于斯大林的去世,苏联出现的

2018年12月20日 星期四

重谈认识论、启蒙与二十世纪极权主义问题研究(第二部分)

(本文全文简介请看第一部分篇头)

三.认识论与极权主义问题研究

不同的认识论基础直接导致对于上个世纪初期在欧洲产生的共产党、法西斯及纳粹极权主义问题的不同认识,不同的语言描述方法、不同的极权主义理论。在笔者当年的反叛中,其后在对于极权主义问题的研究中所接触到的各类学派及人,以及极权主义理论的发展史中深切地体会到这一不同。为此,本节将分三方面来介绍认识论方法论问题在对于极权主义问题的哲学探索,政治学、社会学和历史探索,以及文化根源问题的探索中的作用。

1.对于极权专制的认识论思想根源的探究
1.1.对于极权主义的研究始于一九一七年出现的苏联共产党政权和一九二一年出现的意大利法西斯政权后。对于这一专制,人们在描述分析它们的时候发现,它是一种历史上从未曾出现过的专制,任何以往的概念、术语及理论都不适于它。为此,在它出现的同时就出现了对它在政治、社会、历史、思想上的特点,以及产生的原因的研究。
生于一九〇二年的著名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在中学和大学期间经历了这个专制的出现以及在上个世纪初期的欧洲精神及知识界造成的混乱影响。一九一九年,他十七岁的时候参加了一次由共产党组织发动的学生运动,亲自经历了共产党不择手段、不顾及人命、操纵、利用学生运动,及其直接给民众及社会造成的恶果。为此,他开始对共产党及追随他们的知识分子,对他们所狂热地追随的马克思主义进行反省思索。由于他自己也受到过造成这种专制、这种对社会具有灾难性的恶果的知识界的影响,也由于在一九年后,这一思想倾向在二十年代、三十年代,给欧洲及世界连续带来的灾难,因此探究共产党及法西斯专制的特点,他们在欧洲能够产生并且发生影响的原因,特别是产生这个意识形态,社会影响,以及政治制度的思想原因,即关于极权主义和认识论的关系成为他一生最重要的工作。他的《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开放的社会及其敌人》、《客观知识》……等著作,几乎可说是具体、详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2018年12月18日 星期二

重谈认识论、启蒙与二十世纪极权主义问题研究(第一部分)

——写在反叛五十周年(之一)

本文提要:
认识论问题,是源于希腊的二元论哲学,Philosophy的基础问题,它也是近代文艺复兴后兴起的启蒙主义思想、自由主义思想的核心问题。
大约五十年前,一九六九年,作为一个生下来就只知道马克思主义的高中生,我开始自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但是短短的几个月后,认识论问题就使得我开始走向反叛、彻底抛弃马克思主义的道路。此后对于认识论问题的学习、探究贯穿了我前半生五十年在哲学领域,以及由此出发的对共产党问题、极权主义问题的研究。为此,在二〇一九年我反叛马克思主义和共产党五十年之际,我希望用这篇文章做一个回顾性的总结。
与此同时,我也要强调,这篇文字不仅是个总结,而且也试图揭示我们正在面临的严重问题,以及我们的任务。我认为,明年是五四一百年,是彻底反省百年教训,寻找新的道路的时候了。
本文以认识论问题为中心记述了我进入认识论问题的经历,以及它和当代对于极权主义问题,思想问题的探究的关系。
文章共分四部分:
第一部分记叙的是认识论问题引导我产生反叛和对马克思主义思想彻底的进行批判性的反省。
第二部分记叙的是认识论问题在当代对于极权主义专制研究的三个领域中的作用:
1.哲学研究;
2.政治学和历史学的研究;
3.思想文化根源的研究中的作用。
第三部分概述了最近三十年的政治、社会现象及问题。
第四部分首先探究了为什么说认识论问题的探究依然是研究最近三十年,或者说这一百年问题的基础。然后强调为什么年轻的学生在读书以及研究时,首要的问题就要重视并且思索认识论和方法论问题。                                           2018.12.9



明年,二〇一九年是我插队、反叛,走向这条极权主义研究道路五十年。
从一九六九年夏季开始,“认识论”(epistemology)问题成为我反叛的起点,到现在整整走了五十年。认识论问题不仅是导引我反叛的起点,而且奠定了我反叛的基石,贯穿了我对于共产党、极权主义问题研究的整整五十年。为此,在别人纪念插队五十年之际,我特以此文记下自己的思想历程,为我这一代人提供另外一种不同的回忆及思索人生的参照文字,为仍然在共产党统治下,被共产党文化禁锢的青年人提供另外一条精神和思想之路。

一.五十年思想历程概括回顾

2018年12月16日 星期日

力不从心、人生百味——圣诞比赛小记

一年一度圣诞到,俱乐部传统的欢庆式的比赛十五号下午一点半开打,到晚上八点多结束。依然是两人一队,互相对垒,两场单打一场双打,三局两胜。老夫六个多小时打了九盘单打,七盘双打,结果是单打六胜三负,双打是六胜一负。输了三场单打,都是明明白白地对方远不如自己,却无法打赢,为什么?
老了、老了、老了啊……!力不从心!
这体育比赛是让人最能够体会生命是什么的领域。六十四岁那年尚能够在地区一级(Bezirksliga)所向披靡,一个赛季至多输三四场球。可六十五岁后,几乎是每年走下一个台阶,无论怎样努力,至多能够保持下降不多。坚持到今年,迈向七十,力不从心的痛苦也愈加深切地体会到。
友人劝我,降一个级别,或者多找年老的,四五十岁的打,可那不是自欺欺人吗,那还是体育竞技吗?所以说到底,无论如何,体育竞赛不再属于你。老年组再得意,捡软的柿子捏的再多,也依然是——体育竞赛不再属于你!
人生需要基本的生命力的事物不再属于你!如是而已,老老实实地读书思索好了。
……古来有老马,不必取长途!

2018.12.16

听老雷谈马雅可夫斯基

马雅可夫斯基,是我初中时迷恋的诗人,大段大段地背诵他的翻译诗句:
我要使这一个最壮丽的字——党,重新发光。党,唯有党,决不会背弃我。今天,我是一个小伙计;明天,我就要抹掉地图上所有的王国。党和列宁是一对孪生兄弟。在历史的母亲眼里哪一个更重要?我们要说:“列宁”,指的就是党;我们要说:“党”,指的就是列宁。

这煽情的虚张声势的假大空诗句,我并不知道,我背诵的其实不是诗,而是翻译者转述的中文,而他们居然还按照原文断行排成阶梯。留在我脑子中的究其实际也不再只是诗,而是那些革命的世俗宗教的观念和人物。可它真的竟然不单是改造了我的灵魂的内容,而且乃至灵魂的韵律。直到如今,随口就来:党和列宁是一对孪生兄弟。在历史的母亲眼里哪一个更重要?我们要说:“列宁”,指的就是党;我们要说:“党”,指的就是列宁。

匪夷所思的是,这罔顾中国文法的断排文字,竟然成了我们那代人的诗歌的时髦。当时就连有相当中文修养的贺敬之都把他的“雷锋之歌”写成这样的形式,好像他们不知道俄文诗歌、俄文文字,是拼音文字、表音文字,不是象形文字,表意文字,没有中国人的四声音韵;好像他们不知道那不过是翻译者解释性的文字,是固有的西方二元思想产生的宗教情绪的世俗化的观念思想。从此中国的诗歌就成了解释性的文字,观念的呼啸。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痛苦的经历。一九六二年秋天,新学期初二开学的时候,因为晚自习我经常没事儿做,甚至做些违反纪律的事,于是我决心把唐诗三百首背下来,让自己不浪费时间。在已经背诵了十几首的时候,有一天,教导主任田文惠,一位军队下来的干部,或者可能是某位首长的太太,在查自习的时候看到我在背诵唐诗。第二天课间操后在楼道里看到我,一把就把我搂到怀里,告诉旁边的包括语文老师在内的几位老师:昨天我查晚自习,看到这孩子在背唐诗,看来我们应该多引导他们学习、背诵些革命诗歌。受到主任的青睐及教导,我自然立即就心领神会地开始到处阅读并且抄录、背诵革命诗歌。马雅可夫斯基是最早我抄录在笔记本上的诗歌。从那时开始整个中学阶段,除了买书,贺敬之、袁水拍们及《诗刊》,我抄录了厚厚的四个笔记本的革命诗歌。
马雅可夫斯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双重的,一方面是党和领袖思想,真理部教导的对于历史和人生的理解;另一方面是对于文学诗歌的理解及修养。我及我这一两代人竟然以为那就是诗歌,那种经由翻译者咀嚼又吐出来的西化文字就是标准的中文诗歌文字,癌变了我的审美口味,甚至花了整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才慢慢开始退去,而彻底地消失,应该说几乎已经是不可能。对此我每每想到、感觉到,就感到恶心。我甚至在每看到那些所谓朦胧派诗人,白话诗人,那些文青的二逼文字的时候,在厌恶之外,也可以随便地漏两笔骨子里就有的文青文字,文青体,来两句装逼诗歌让他们知道,这东西很烂,炫耀它应该感到可耻。
在老雷的这部片子中,最后他看到那些共产党留下的废墟感叹。我的经历让我感到,共产党社会留下的不仅是感叹,而且是人的痛苦,每日存在,或者就要继续忍受的痛苦。因为留在人心中和身上的不只是废墟,而是癌变,一种精神和思想的癌变。废墟需要时间来清理、重建,可是癌变,很多是够无法医治,只有眼睁睁地等他们死去——换代,可怕的是还有些会遗传给下一代,乃至隔代遗传……

2018.12.1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time_continue=44&v=bSbt6NX1klE

2018年12月5日 星期三

对阿伦特及《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的质疑

文后注:
這篇短文不過是個開始,告訴中文界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是部非常需要質疑討論的書。
關於阿倫特,這些年我逐漸發現了大量資料說明:她在西方,尤其是在英美和以色列是一個非常有爭議性的投機人物。這些資料及她同時代的人對她的研究顯示,她根本是個:
1.沒入黨的共產黨員;   
2.非主流的馬克思主義者;
3.認同迫害猶太人的日爾曼人及其文化超過猶太人及其文化的猶太人;
4.蔑視自由主義及自由主義者的活動家。
而阿倫特以這樣的傾向及方式談論極權主義,在中文界竟然受到如此盲目、毫無思考地吹捧,這非常典型地說明中文知識界的問題。所以很有必要撰文,針鋒相對地說清楚。

這四點都是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感到的,但是那時我同時也感到,以我的閱讀能力及工作計劃,讓我或許沒有精力到大海中再去搜尋這方面的資料,所以從來沒有計劃專門研究阿倫特,寫這篇東西。但是真的又是天道酬勤,我在其它問題的研究中竟然發現了大量的非常直接的我所要的資料,甚至可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些資料已經讓我能夠非常有說服力地完成這個題目,所以我已經把它計劃到我的整個工作中來。在我完成了手中的這篇關於極權主義討論中的世俗宗教問題之後,我會來完成這篇專門針對阿倫特問題的文章,即如何認識和理解這個人及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一書。(2019.6.1)



.需要辨识的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研究

有好友来信希望听听我对阿伦特及其著作《极权主义的起源》的看法。我坦率地告诉他,我对阿伦特的看法和中文界流行的看法截然不同。我认为,中文界对于阿伦特的看法很典型地反映了中文知识界的致命问题。为此我愿意借这个机会把我接触阿伦特及其著述的经历,以及正在写的文字中关于阿伦特的这一节公开如下,供大家参考。

首先是我对阿伦特的认识过程。
大约在一九九三年,我那时已经进入极权主义问题的探究。由于四十岁开始学习的德语阅读速度还很慢,为此感到有些著述有中文译本的可以先浏览中文,看看如何然后再确定何时及如何阅读,如此可以省时间,且不耽误事情。这就让我首先就要面对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既然人们说它如此的重要,当然应该越早了解这本书越好,而它的卷帙却是如此浩繁,九一年出版的德文本竟然是1024页。于是知道中文本在台湾出版,我特别请台湾朋友帮忙买了中文本。顺便说,如果不是觉得特别重要,我从来不愿意万里麻烦朋友,尤其是在台湾的朋友帮忙买书、寄书。这样的事情在我到此为止的一生中只出现过两次。阿伦特的这本书是第一次,另外一次则是前几年托人买了并且立即带给我的高尔泰的《寻找家园》。那又是一个故事。
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的起源》中文本到手之后,当然我是如获至宝地立即翻阅。但是真的没想到翻看后,大大出乎我的预料,这本书让我感到很糟糕。这么精彩的题目,怎么写的如此差?!
曾国藩给曾纪泽的信中说,“不可轻率评讥古人”。我当然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评价阿伦特。但是就我的知识及哲学感觉,我相信,一定会有西方学者和我有相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