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6日 星期二

【仲維光評論】諾貝爾獎評委會對人類尊嚴和人類精神的公開褻瀆



各位朋友們,這裡是海內海外名家談節目,我是德國的仲維光。

在我聽到莫言所講的消息以後,儘管我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非常感到意外。因為說我有心理準備,我是覺得的確是最近一些年來,感到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而且從歷史上來看,我們人類在最近一百年也經歷了很多這樣不可想像的事情。所以在這個事件發生以前,我應該說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很吃驚。因為畢竟它還是太離譜了。

我聽到這個或者在這之前的時候,我有思想準備,就是因為我首先考慮的是政治因素。大家其實都已經看到,這個諾貝爾獎在多年以來,政治因素是越來越起主要作用了,這一點表現最突出的,就是從他們把和平獎給奧巴馬那一年。從那一年以後,這政治因素就越來越突出了。
當然諾貝爾獎,以前在評的時候,也在政治因素也起很大的作用。這一點任何人都不可否認的,因為政治在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活裡頭,你不願意去過問它,但是它總是要過問你的,所以這一次當我在之前的時候,我認為很有可能是給莫言的時候,我是從政治上考慮。因為我早已經看到國際上的這種綏靖政治,國際上的這種只顧利益,只從利害關係考慮,不顧價值而且也不顧學術問題的這種考慮。這尤其是在人文科學和政治領域裡面。這個考慮。在這些年裡頭,已經越來越肆無忌憚。

當然這樣現象,我還是要說,並不是在今天才有的,例如,我為什麼說在這之前,我感到不吃驚有心理準備呢?因為我想到,在30年代的時候,大家知道,希特勒殺了幾百萬的猶太人,但是在當時,世界沒有人吭聲,甚至在那個時候,很多人出來否認,為希特勒辯護,不承認這一點的。而當在30年代的時候,當猶太人起來反抗的時候,卻受到很多的指責。例如有一個猶太人在巴黎曾經攻擊過希特勒德國的使館人員,以引起世界的關注,這個當時在法國引起了一場爭論,指責猶太人用了暴力,可他們忘記了猶太人無法運用法律。希特勒非法地殺害了猶太人。所以,所有這些個人類社會曾經有過的,包括今天給莫言這個獎,這種政治考量大於人類最高價值,大於文學藝術的追求考量。在歷史上實際上是層不窮的。
今天在這個社會,這樣的考慮,我是覺得是毫不奇怪的。因為西方人,因為那些個評選委員會的人,第一,他們並沒有感到極權主義社會,極權主義專制者,對他們的威脅。現在和冷戰時不一樣了,他們沒有感到對自己的威脅,因此,他們對於遠在天邊的所謂極權主義,他們是不願意去碰撞他。更何況他們都知道在那片地區他們可以獲得很多的利益。所以,我說這個獎給莫言顯然可以說是利益的交換。
在繼續解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還要先插一點,就是把這獎給莫言,最希望如此的是什麼人?受到衝擊最大的什麼人?這裡頭大家可以等著看。不是我們這些搞研究、搞創作,在國外生活的人。而是在國內的那些個民眾,和那些個一直由於自己的追求,受到專制政府鎮壓的那些作家作家知識分子。

今天我在網上已經看到了,反彈最大是民眾。民眾認為,尤其那些個維權的
自己權力受到侵害的那些民眾,對共產黨的專制、對那些不滿的那些民眾,感到受到汙辱、欺騙,甚至愚弄另外就是不願意依附於專制政權的那些作家那些個作家大家都知道在極權主義社會,本來就沒有自由創作,沒有自由探索的空間,稍微有那麼一兩個作家他們就非常的艱苦,非常的艱辛,而且在大部分時間裡頭,大部分情況底下,這些個作家大多數是被窒息而死。但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這一次給莫言,就更加了這些個作家的失望,這些個作家的那種出離憤怒。

那麼現在我想談一下關於莫言的作品,我自己是搞極權主義研究的,集中在極權主義社會的問題,因此在極權主義社會的這個問題裡頭,事實上也包括了一個極權主義社會中的文學問題,但是這個問題當然由於我的時間有限,我還沒有完全進入到這個問題,然而就是這個問題,我在我的研究裡頭已經接觸過一些,已經有很多西方專家就“極權主義的文學”有專著。
那麼給莫言,是不是莫言代表了當代中國文學水平了呢?這裡頭我覺得從兩方面來看,第一個我可以跟大家講,從我自己在接觸過莫言的作品的時候,我可以跟大家講我的感覺,我沒有一次能夠把他的作品從頭到尾讀完,讀下來的,為什麼呢?
莫言的作品都究竟為什麼不吸引我呢第一作品的立意,它的情節所宣染的東西,它不能夠吸引我,為什麼呢?這裡頭我又要講,大家可以知道中國的古典作品,有很多作品經過幾百年、上千年至今還是人們非常喜愛讀的作品,而且這些個作品,還超越了國界,不僅中國人愛讀,西方人也愛讀。那麼我們每一個人在讀它的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如醉如痴,甚至會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甚至會按照這些個作品裡邊的那些個倫理道德行事,受到那些東西的激勵這裡頭最典型的幾部作品,大家知道中國的四大名著,比如紅樓夢,紅樓夢裡頭那些個對人生的各種人物的揭示,那些個對人生的看法,那些個東西你讀的時候,用紅樓夢的裡邊的語言來說是滿口生香,而且讓你讀完以後,它是繞梁三日,三月不知肉味。另外我們大家知道,水滸、三國這些個作品當你讀完了它的時候,例如小時候讀的三國、水滸,但是那種做人的義氣、豪氣,那些個東西一直留在我的身上,而且至今我還願意拿這些書來重新再看。

那麼莫言的作品,為什麼不能夠吸引我呢,首先莫言的作品,我認為它缺乏這種人文的東西,缺乏這種人性的東西,他把一個我們中國的傳統扭曲了,然後加以萱染一種光怪陸離的這種顏色,來展示給人們看,這種東西對於西方來說,對於那些個不瞭解中國情況的人來說,他們感到一種刺激,對他們感官也罷,視覺也罷,對他們其它方面也罷,有一種刺激。而這種刺激使得他們又以為這種是中國的傳統
這種東西我覺得從兩方面表明了那些選擇的人口味。第一呢就是那些人審美,審美我覺得是有疑問的,第二呢就是那些人的精神思想,大家知道,就是在人裡頭有各種各樣境界的人,你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樣,但是在文學裡頭,大家知道,在王國維裡也講,有各種境界,所以境界這個問題,在這個諾貝爾評獎委員會裡頭,我認為當然也反應出來了,所以他們選擇了莫言,只能證明了他們自己對於文學的理解是在什麼程度上,是在什麼範圍裡,是在什麼方向上,他們對於中國那麼更證明了他們是毫無瞭解。
我為什麼這麼說呢,這裡頭我是覺得如果他們瞭解了中國的話,他們就知道中國傳統文學,究竟是什麼,他們就知道在共產黨社會能夠存在的作家,他們反應出來的中國傳統的那些最根本的倫理,最根本的價值一定是被扭曲的,如果不是被扭曲的話,那麼共產黨是不允許你出來的。

這裡頭我覺得又回到我最先的問題,就是極權主義社會中的文學,實際上在歐洲有很多過去冷戰的時候,對於東歐共產黨社會文學的專門研究,那些個人早已經指出來了,極權主義的文學是一種什麼東西。我們看這個諾貝爾評獎委員會,如果我們現在返回二十年之前他們評東歐作品的時候,他們是不敢這麼放肆的,因為當時有這個界限,有這個正聲對共產黨文化及其豢養的作家的清醒看法。但是,現在在評中國這個作品的時候呢,由於這個正聲少了,甚至沒了,所以諾貝爾評獎委員會的這些人就可以放肆地從政治,利益考慮了,所以他們就敢於選擇莫言
選擇莫言,我感到憤怒,因為對就我對莫言的認識來說,我並不是從政治上來說莫言怎麼樣,而是首先莫言的作品不能夠吸引我莫言的語言如果我們仔細去分析的話,我們可以發現,莫言的語言是貧乏的,和中國傳統的文學,和中國那些個過去的那些個,或者就是說就四九年以前的文學比,莫言的文字和其它的一些技巧都是非常貧乏、貧瘠的。
這裡頭我覺得當代之所以沒有人能夠研究,就是沒有指出,沒有人指出這一方面表現在中國人中,是由於我們中國人受了幾十年共產黨文化的影響,我們中國人已經入鮑魚之,久聞不之其臭,只有個別的學者,個別的作家出來能夠聞出來這個味,但是這些人他們的聲音是微弱的,無法發出聲音來,也沒有足夠的條件去做系統的研究。另外表現在西方,這裡邊又既是因為,又反過來證明西方的漢學家,他們對於中文,對於文學,對於二十世紀的歷史問題,學術問題的修養和了解太有限了,為此他們對於中國的文學瞭解和認識太淺薄了所以給莫言實際上我覺得,我們如果再往後,從更遠的地方看,這個決定東西傷害的不只是我們中國,而是證明西方當代的這些個人,他們的水平和他們眼界是什麼東西

莫言的東西當然和他的做人有很大的關係,我們這裡可以看,一個作家他寫的東西,為什麼能夠隽永,因為作家,這個作家如果他是追求的是人性,追求的是永恆的東西,追求的是人們都需要,都希望的自由,那麼這個作家的東西就會永恆。而這樣一個作家,他當然在極權主義社會,在共產黨社會裡頭是沒有存生之地的。因此這個反證法就證明了莫言追求的不是人性的東西,不是自由。我這樣說,是因為共產黨比我們聰明,他非常敏銳地能夠看到你的東西裡,是否有超出他們統治和禁錮的東西。
莫言寫的東西和最根本的文學所展現出來的追求,是兩條路。之所以如此就是莫言自己的內心,他的經歷也影響了他,比如說參加文學活動莫言去抄毛澤東的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那是和莫言的精神、口味有密切關係的。如果他感到噁心,他不會去做這個。
那個講話是什麼呢,那個講話大家都知道就是造成中國黑暗文化大革命的基礎,就是在那個講話的指導下,從那個講話開始期後幾十年中,中國幾百萬人喪生,中國的知識份子差不多所有的知識份子被一下子打到地獄
所以對於莫言我覺得在諾貝爾獎給了他以後,大家應該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去研究分析莫言的這些東西。我認為莫言的這些東西,一定能夠讓人們看到,專制和人性的這種衝突,莫言為專制服務的那種本色。我相信通過研究這一定會揭示出來。

這就說明,今天莫言的獲獎是政治的獲獎,是中共的媒體和中共很多人在後面已經運作多時了。這個也說明,說句不客氣話,我們這些個在知識上追求的人太天真了,我們不懂得政治,我們過去在共產黨社會被政治壓迫在底下,我們到現在也不懂得政治,不知道共產黨在後邊用金錢,用其它的各種手段運作了多少東西。
從高行健和莫言得獎,中共的態度大家就可以看到,誰在玩政治,誰在用政治干涉文學還是共產黨。

而且在這個共產黨社會裡生活過的人,我們每個人都知道,共產黨用政治干涉一切,干預一切,這是它的本性。所以中國大陸的人,大陸的那些朋友,我覺得尤其是那些年輕人,大家應該現在看到莫言獲獎,實際上是中共的在後邊的那種運用金錢政治,運用它們的用錢收買的那些其他個文人,運用這一切活動的結果。如果要不是這樣的話,它們對待高行健那樣,就是到今天為止依然徹底封鎖高行健。

如果現在讓我來看中國哪些作家更適合獲獎的話,我真的還很難說。因為第一,就是說在中國有大量的就是這些個在那堅持追求的作家,他們不被人知。第二,還有很多的作家,他們的作品我們也看不到。第三,還有一個就是中國現在處於一種非常時期,也就是說60年共產黨的統治,已經把人性給扭曲了,把人扭曲了,把中國的知識給扭曲了,把中國的文學也給扭曲了,這幾代人無論就思想人文,文學文字修養都極為薄弱,甚至變態,所以在這樣的社會裡頭,要我來說誰獲獎呢我真的是還很難說。但是我必須承認,有很多的作家在努力,這些個作家不管他們的水平是怎麼樣,它們只要有這樣的衝動,就是來追求人性,來追求文字,追求傳統的那些個中國的文化,那麼這樣的作家,我覺得至少都比莫言有資格獲得。

這些作家裡頭,如果一定要我舉一個,比如說廖亦武先生呼籲的四川作家李必丰,這個李必丰先生他在詩歌上,在其他方面的追求我就覺得遠比莫言來的深刻,李必丰先生是用自己的勇氣去生活的。當然包括廖亦武先生,他的紮紮實實努力和追求已經大大超越了同代的很多人。

我相信還有很多像必丰這樣的人。當莫言在那裡依附權勢,獵取名利的時候,他們為了自己的文學追求被關押在鐵牢裡。
一個文學家,一個作家,我覺得首要的是用自己的勇氣,用自己的鮮血,就是熱血來生活。這些就是大家都知道,大家常常看以前的書,而且用這些個書來教育自己比它當作語錄,例如福樓拜說過,就是說「他的筆沾的不是墨水,而是血」。大家也都知道,包括中國那個郭沫若寫過蔡文姬,蔡文姬他的《胡笳十八拍》,每一拍都生命的呼喚,都是生命對於人間美好的呼籲。就是這些我覺得第一莫言缺乏,第二我們中國人裡頭,我覺得並不缺乏這個,尤其是最近這些年裡頭,向這個方向追求的人很多,所以在這樣的時候,諾貝爾文學獎給莫言就更引起人們的失望,因為這對於那些個在中國追求人性,追求文學的人,對於監獄中的李必豐們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再談對中國社會文學界、作家看法。
我覺得以作家協會最典型。作家協會它是一個黨領導下的機構,它是在中宣部的領導下,所有的這些作家他們首要的任務,是為黨服務,為宣傳服務。因此,在作家協會裡邊,是沒有純正的作家的,只有共產黨說的文化工作者,文藝戰士。

所以如果概括一下子說的話,我是認為,在今天的中國,無論是文學,無論是學術,凡是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的,在那個機構的,都是一些個意識形態份子,都是一些說白了,就是一些個宣傳工作者。宣傳工作者和文學家完全是兩回事
所以最後如果要我歸結到一點,就是諾貝爾評獎委員會,文學評獎委員會太無知了,因為他們居然把宣傳,就是把文學作為工具來宣傳的意識形態分子們的文學,和文學家及其文學作品區別不開,這太離譜了
關於意識形態化的著述与學術、藝術作品的區別,以後有時間我會和大家專門交流。

謝謝聽眾朋友們,下一次我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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