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9日 星期六

談西方的Socialism及所謂白左——臉書致王藏

與德國對抗左派思想的自由主義思想家代表人
阿爾伯特
關於社會主義一詞,在西方社會的使用不是指共產黨的“社會主義”。他們從來不稱共產黨社會為“社會主義社會”,而是直接稱他們為“共產黨社會”。與此同時,西方極端反共的思想家卡爾•波普和阿隆等人都坦率地承認他們有社會主義思想。
社會主義指的是社會公正、正義,對於弱勢的人及群體的幫助和支持。這個弱勢包括在競爭上先天地被由於這個社會的基礎不是公正的,而置於不利地位的底層。在這個意義上,平民從出生就被置於弱勢地位。一個社會是不能夠唯一地讓金錢和權勢,乃至社會等級來主宰現實及未來的。西方社會和中國傳統社會根本的不通點之一是,在近代之前存在的政教合一的基督教社會,等級制曾經是它的典型的特點。所以我在德國這裡認識的華人第二代,凡是有些思想的大都具有社會主義傾向,甚至有的孩子在德國為桑德斯喊好。
在一個民主社會討論問題一定不能夠非黑即白,必須擯棄絕對政治化。

即便在這種意義上,我也不是社會主義者,因為這問題還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但是對此,我願意介紹一點自己的體會:那就是社會保險問題。享有保險並不是這個社會每個人都能夠的,而一旦沒了保險,你的醫療等就出了嚴重問題。
藝術家、作家、記者,在這裡屬於弱勢族群,因為收入不穩定。很多人以前沒有保險,一旦健康出了問題,非常狼狽,所以德國在十五年前特別為這些人設立了一個義務保險,這使得我們只需交很少的錢就能夠享有醫療保險。而這就保證了我在丟了那份不斷受到刁難侮辱,早已經令我厭惡的記者工作后還能夠繼續享有保險,親自體會到所謂社會對於弱勢族群照顧的優越性。
在這裡我還要強調,這個被某些華人稱為“社會主義”的、平衡社會中的人的生存條件的措施,在德國實際上起自俾斯麥。
在這一點上,我相信,那些九十年代前後跑到西方來的華人,能夠平安地享受到養老生活,都是西方社會的所謂“社會主義”的傾向所致。這尤其是對那些異議人士,他們之中很多人到了西方,就沒有工作過。
其次我也相信,那些幫助諸如張林們及其家屬、藏人、維吾爾人以及法輪功學員們逃亡到西方的人,都一定是所謂“白左”。因為對於“白右”來說,商人川普來說,他們從心底認為,根本沒有義務幫助一個黃種人,一個別國人,一個和他們無關的人。
所以王藏,你要清楚,未來幫助你呼籲,支持你反對暴政的西方人,一定是白左。可這個“左”,卻絕對不包括西方的共產黨人,馬克思主義者,或者具有這種傾向的文人,如薩特和阿倫特,因為他們同樣是以為自己代表了真理,以自己的政治訴求為第一位。
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那些自以為自己佔有了真理,自己的種族、文化乃至思想信仰高於別人,具有封閉傾向的人、團體及族群,是不會幫助外人的。
在這一點上,我推崇我們中國文化傳統中“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情懷!
回歸中華文化——“四海之內皆兄弟”、“有教無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天下大同”是最根本的靈魂!它和啟蒙以後推崇普世價值文化相類似,卻和此前的西方文化不同!人之初性本善和原罪說之不同,在於其形而上學前提不同,對人與萬物及宇宙的關係的理解不同。


2019.3.9

2 則留言:

  1. 先生雖然對民運中現象即華人社會現象有深解,但真的對西方主流社會缺乏瞭解。會對真正受壓迫社會發聲真的不是白左,而是普通人,很多是偏右的。在西方宣揚hijab是自由象徵卻對Iran強制hijab視而不見的才是白左。這些人使用的邏輯和馬克思的階級鬥爭很相似,只不過用種族和性別性取向和流動性別等取代了用階級劃分群體成分。但群體罪惡和再平衡的邏輯是一樣的。而且其中大量的通過口號改變很多詞彙原有的含義,比如diversity和 equity 尤其是justice,從social justice 到eco justice等等。 和建議先生搜索sjw,如果您還沒聽說過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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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竟然過了一年才看到您的留言,很抱歉!
      我自己不屬於所謂白左,在我很多文章中對西方左派提出過強烈的批評和質疑,但是這和時下那些人說的“白左”不是一回事。
      一位二十歲出頭的華裔第二代,投入了德國左翼黨,他對我說了為什麼投入。他告訴我,因為西方老的左翼,或者過時、或者變質,但是這個西方社會需要左翼,不然社會就更加不公正和不平等。他希望有一個新的左翼力量制衡這個社會的右翼。他說的很有道理,讓我繼續思索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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